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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巡演途中,我们的花费开始像拧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流。在英国,我们在伦敦西城办了个4小时的私人卡丁车赛;在澳大利亚,我们租了一艘豪华游艇去大岛礁转了一圈。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铺张浪费。DOUG批准了一个又一个AXL疯狂烧钱的主意,结果这钱还不是从我们自己兜里出去的。除了AXL之外,我们其他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玩艺----我们都是那种无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兜里有俩子儿就能给自己找乐子的人。”
“我们的失误就在于我们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些花费。虽然我不多过问,但我很清楚租一艘豪华游艇或者把整座餐馆给包下来肯定不是免费的,但当时我也没有过问,因为似乎这些事物好像挺符合乐队当时的形象。我知道那就是DOUG的目的:他想尽了办法想取悦我们,但他的每一项安排在我心里都是他的一项罪状。我越来越厌烦DOUG对乐队的影响,但同时我也没法把我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因为所有的主意都是AXL的。那时候DOUG的舌头都舔到AXL的P眼里了,他对AXL绝对的为首示瞻,再明白不过了。”
“我一直都怀疑DOUG,他是我们的经纪人,但是他很少呆在办公室里做他该做的,而是总和乐队呆在路上。他总有找不完的借口,除了少数几个合理的理由,在我看来,事实是他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所以总缠在AXL身边(外语:我感觉就是当初DOUG巴结AXL才当上了乐队经纪人,同时他也发现了乐队内部大家都迁就AXL,所以只要一心一意的把AXL伺候舒服了,甚至是切断AXL同乐队其他人之间的交流----到最后都是靠DOUG传话的嘛,AXL也就是整个乐队就都被他控制住了。所以AXL在乐队内老大的位置越巩固,他就越高兴,那些乐队名字和合同的问题肯定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我只希望乐队能够呆在一起玩音乐办演出,所以对那些大操大办我可以无所谓。但我就觉得我们雇来的这么一个本应该是指导我们事业发展的人会批准如此的铺张浪费,甚至还舔着脸分享我们的劳动果实,好像这钱是他挣来的。”
“92年6月,我们要开始和METALLICA同台的巡演了。我们事前非常严肃的碰了次面,因为METALLICA那边的人对我们非常担心:枪花总是推迟演出,和桶各种漏子的事早已经不是新闻了。METALLICA绝对是一只特别敬业的乐队,他们不会干这些狗P玩艺,所以他们明智的选择了首先上场表演,这样就不会因为我们的问题而拖累他们自己的演出。”
“我特别尊敬JAMES,在我眼里他就是最NB的写手+主唱+吉他手,自从傀儡之主开始我就特别欣赏他们。当我们决定要办这场巡演时,我一边是既兴奋,另一边又特担心中间AXL会不会捅妖蛾子。METALLICA绝对是特别认真专业的蓝领乐队。他们的演出从来没有不按时开始的,他们对事业和工作的态度和对待乐迷的态度绝对是没话说的,这点也是我非常敬重他们的地方。他们代表的就是我理想中的专业音乐人所应该具备的一切,所以我不想因为我们而搞砸,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从巡演的一开始,AXL就尽心竭力的跟METALLICA那帮哥们那显摆。这回他的主意是,每晚演出结束后,我们都要举办不同的主题派对来招待我们的嘉宾。AXL雇的是他弟弟和妹妹来干这事,我看得出他们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经验。每天我们就看着他们在后台折腾,搬东西搞装饰,但他们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仅没有一点品味,而且也是瞎糟钱。他们搞得派对,整个巡演中间我一次没去过。那整个排场都太俗,太自以为是了,我根本拉不下那脸去参加。”
“其实,不对,我说错了。我去过一次,去找人。我记得那晚的主题是‘罗马浴场’,屋子正中间愣装了一座按摩浴缸。我知道他们还办过‘赌场夜’‘墨西哥狂欢夜’,都是这类的。METALLICA,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想掺和AXL的耍猴表演。他们办的这些活动特别没品而且丢人,所以大家都特别不舒服,让人尴尬的也没人愿意去说这些事。”
“我们两个乐队在一起有说有笑,但AXL和我们乐队总是无法按时上台的问题就像个定时炸弹。没人谈它,但很明显每个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LARS ULRICH从没有跟我说过,但是MATT告诉我LARS跟他谈过,我们真是被AXL的SB派对搞的颜面扫地,而我们总是不能准时上台也让METALLICA非常失望。我琢磨AXL不按时开场的理由,而他又无法体会到他的行为对我们其他人无论是乐队成员还是工作人员还是歌迷造成了多大伤害,就是他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我觉得可能他认为让歌迷们等老半天才显得乐队多NB,就好像让歌迷们等得越久他们就越兴奋而不是越愤怒。我想他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按照他的想法来规划乐队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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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演出的收入我们和METALLICA平分,但是他们的钱都揣他们自己兜里了,而我们挣的钱80%都打了水漂。就因为不准时上台所以多付工作人员的加班费和那一晚晚SB到极点的派对。一提起这些事就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乐队那种极端混乱不和谐的状况在与METALLICA巡演途中达到了顶点。当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时,我们的演出是无与伦比的。但一出事,那就是噩梦。我们几个人,绝大多数情况下,无论乐队内部在闹什么矛盾,我们在舞台上的配合和感觉是无懈可击的。但是总是在后台兴奋得等待上台的一刻,却一直不让上,就好像比赛前运动员热完了身却不让跑,等身子都凉了才开始比赛,就得一边跑一边重新找感觉,这样的乐队表现能好吗?”
“在舞台之外,乐队就根本没有任何化学反而可言,每个人都一肚子不满,这种情绪随着巡演的进行就越来越难以控制。那种郁闷的程度逼得我和DUFF在那段时期疯狂的酗酒,就为了能图个酒醉人不愁。经常的我们在后台干等两个多小时才能上台,这时我们已经狂灌下半升多伏特加,我们已经都不管不顾了。那时候乐队的核心已经没有了友谊,团结,而都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对AXL的怨恨。就像是一支一败再败的球队,AXL就是那个打死也不传球的后卫。”
“7月底在巨人体育场的演出,因为AXL嗓子的问题,我们勉强把那场演出坚持下来了。医生建议AXL休息一星期,所以我们取消了3场演出。等巡演在加拿大重新开始时,那场演出一下子暴露了乐队内部所有的问题。”
“就在蒙特利尔,92年8月8号。METALLICA先上,演出刚进行一半,因为台上焰火器材操作的失误,JAMES HETFIELD在台上被烧了。他半边身子,胳膊和肩膀被严重烧伤,乐队赶紧停止了演出(外语:这里http://www.youtube.com/watch?v=N9WeBYr30kc)。当时,意外发生的时候我们还在下榻的酒店里呆着,演出方问我们能不能提前上台,没问题啊,当然我们同意了。我们马上赶到了演出现场,然后讨论我们得多演奏些曲目才能弥补METALLICA剩余的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决定如何把这场演出圆满结束,但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因为AXL根本不在。”
“结果是,不仅我们没有履行提前上台弥补METALLICA演出时间的承诺,我们最后上台的时间比我们自己预定的上台时间还晚3个小时!所以从METALLICA终止演出直到我们上台,中间有差不多4个小时的时间,全场的歌迷就干等了4个小时。等我们好不容易开始了,AXL又提前结束了演出。原定2个小时90分钟就收场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原因,歌迷们也不理解。”
“这一次的歌迷暴乱我可以说我是一点不奇怪,如果不暴乱才奇怪呢。我们都躲在更衣室里,位置就在那座冰球馆的正下方。都能听见上面像世界末日一样的混乱,我们也知道现在已经出不去了。人群摧毁了体育馆外围的一切,售票厅,贩卖机器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中间我们尝试着坐电梯到楼上看看情况,看见大厅过道里,小孩拿砖头砸展示台,把里面陈列的纪念品洗劫一空。”
“我们在掩护下往外逃,到了外面就看见停车场上都是被暴动的人群掀翻的汽车,眼睁睁的看着小青年把照明的巨大路灯杆给拽倒在地,把打砸的东西堆一堆点起火烧,能看得见构的着的东西全被毁了。”
“AXL倒是有自己提前结束演出的借口。他还真找得出理由,甚至还冠冕堂皇的对外界宣布。我们之前取消了波士顿和另外两场演出是因为AXL的嗓子,他说在蒙特利尔时他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所以他无法坚持唱歌。在我们看来,根本是TM睁眼说瞎话,因为演出之前他就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他嗓子不舒服的事。这件事真是把我激怒了,因为AXL让我在METALLICA那帮哥们面前丢尽了脸。我们不仅没能遵守我们无论是对METALLICA,对歌迷还是我们自己,用最好的表现演出的承诺,在外界看来我们根本不拿这份音乐事业当回事。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SB一样,之后直到巡演结束我都没法直视METALLICA乐队成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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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推迟了之后近一个月的演出日程,直到JAMES恢复的差不多可以演出了。当然,AXL的声带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巡演在8月25日重新开启那场演出,JAMES站在台上唱,整个一支胳膊都绑着石膏,吉他是请他的吉他工帮他弹得,他们就是那么酷!相比之下我们实在是太惭愧了。”
“巡演重新继续,我们也得把之前因为焰火事故而取消的演出都弥补上。9月24日,等我们到了湾区,我惹了点麻烦。我们当时住在旧金山的一间酒店,就在我们去场子彩排之前,我和女朋友RENEE在电话上大吵了一架(外语:因为快要结婚了,他这些事,叙述特别散,而且也挺复杂。。。看情况翻译吧)。那不是一般的吵架,因为婚前协议的问题,我们扯着嗓子在电话上向对方喉,我气得不行。我去彩排时心情还是特别恶劣,所以我决定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放纵一次:搞海洛因。我其实已经有好长时间没碰过那玩艺了,无论我对乐队内部的问题有多窝心,我都不会再去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了。但这次的争执给了我最充分的借口。”
“在演出现场的时候我碰上了一个熟人,一个叫LUCKY的姑娘,通过我以前处过朋友的女友认识的。我们聊了一会,然后我就请她帮忙,我给了她700刀让她帮我买货去,能买多少买多少。我们完成了演出---很出色---但一结束我直接就回了酒店等LUCKY。我一边等一边不停的喝酒,可能吸了两口粉儿,直到她凌晨5点才出现,我都快撑不住了。”
“LUCKY和她男朋友带了一堆的战利品回来,把各种用具和药摆了一咖啡桌。我们马上开始,就我们三个人,往死了放纵。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我们也越来越迷糊。第二天一大早MATT给我的房间打电话叫去我他屋里吸粉儿。”
“OKAY。。。好啊。。。我马上就过去。”
“我站起来,两腿直打卷儿,刚注射完的毒品还在充斥着我的神经,我转头一看,那两个早颓废得没人样了。我缓慢的拖着腿挪动着走向房门,发现我有点头重脚轻,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拧开房门,感觉天晕地转的。我看见走廊里有个打扫房间的人推着车,我想张嘴问她电梯在哪边。我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像慢镜头一样,我记得远远的听见我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我突然就摔倒在了走廊里。。。神志不醒,后来他们告诉我,说我的心跳停止了8分钟(外语:好像心跳停止超过几分钟脑子就会开始缺氧吧,能坚持8分钟吗?)。我不记得谁打的急救电话,我的保镖和AXL的保镖帮我找的急救人员。当起搏器的高强度电流穿过我的胸膛使我的心脏再度挑起时,我才恢复意识。那感觉就好像一个熟睡的人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给扇醒了一样。我记得靡靡瞪瞪勉强睁开眼睛,刺眼的强光还有围了我一圈抢救我的人,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被推上了一辆救护车,直接进了医院。医院的人说我最好留在那过夜好观察我的身体情况,但我不原意。没过几个小时我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回了酒店。我一点也不因为吸毒过量的事而后悔,但是我气我自己差点让自己就那么死了。我原本希望能够偷偷摸摸的搞一点发泄一些自己的情绪,结果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用量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回到酒店,气氛挺沉重的。很显然,他们都以为我铁定翘了,每个人都表现得特别严肃。我还挺不理解的,当时我的反应就是‘嘿,大家伙来看那,我还活着,没事儿了!’我回了我的房间一个人呆了一会儿,两个保镖就站在我房间的门外守着,像门神一样防止我再出去或者做任何傻事。后来DOUG GOLDSTEIN来找我,对我发表了一篇人类历史上最虚伪最假的演讲。他扯着嗓子对我长篇大论,说我都干了些什么,说他们其它人有多关心我,多为我担心什么的。DOUG的演说非常激烈,非常有戏剧性,高潮迭起,同时也特别假。为了展示他的‘严肃性’,他一把抢过我的一瓶酒,狠狠的砸碎了摆在我屋里的电视机。等他走了以后,我一看虽然电视被砸烂了,但是酒瓶居然没碎,给我自己倒了一大杯,试图忘掉DOUG的表演。”
“没过多久,DOUG在AXL的屋里开了个乐队会议。我们都在那屋里,我体内的毒品影响还没褪去呢。每个人都表达了他们对我健康状况的关心,但是AXL说的话就像一记耳光一下把我扇醒了。”
“‘你这回真吓着我们了,’他很缓慢的说,但是直直地看着我。‘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还以为我又得去找个新的吉他手了。’(外语:。。。还会说句人话吗?)”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直升机去奥克兰的演出,一路上我女朋友RENEE和我保镖都寸步不离看着我。然后我们又继续了巡演:LA,圣地亚哥,帕萨迪纳,直到巡演在西雅图收尾。直到好几天后,他们才明白我没打算恢复海洛因的老毛病,那次过量纯属意外。”
“尽管整个巡演非常精彩,但是当他最后结束的那一柯,我倒是感觉如释重负。谢天谢地我终于不用再继续每天和METALLICA那帮哥们见面了,因为我不知道AXL还能整什么夭蛾子让我成天提心吊胆。最后一天的感觉就和整个旅途中的感受一样:我很高兴因为我们完成了一场精彩的巡演,但同时又有些失望因为我们都清楚它原本可以更加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