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十三:
“ALAN NIVEN和TOM ZUTAUT让我们见了几乎LA所有的制作人,就在我们感觉已经快绝望的时候,我们找到了MIKE CLINK。我们和他就录了一首歌SHADOW OF YOUR LOVE,这首歌当初我第一次看HOLLYWOOD ROSES的时候是他们最好的作品。枪花版没有被收录到我们的专辑中,最后只有少量的单曲在日本市场发行。”
“我们听了MIKE录制的结果,非常满意:从磁带里放出来的效果和我们想要的一模一样。完完全全是我们自己,但是更精确,CLINK捕捉到了枪花的精髓。我们浪费了7个月的时间,中间也没什么演出,偶尔和不合适的制作人录过几首歌。那感觉就像是遥遥无期,以我们的生活方式,几个月的时间换个稍微脆弱一点的乐队早就崩溃了。”
“MIKE CLINK有两把刷子:他知道如何指挥我们的创作能量。他知道如何捕捉我们的声音而不会打磨掉我们音乐的棱角,而且他还有和我们乐队全体成员合得来的个性。CLINK的办法非常简单:他从没有试图去改变我们的声音,他非常努力的去捕捉枪花最真实最原始的一面。而别的制作人都没有想过这一点简直让人有些不可思异。”
“我发现制作人都是那些可以帮助解决别人所有问题的人,但解决不了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是第一个发号施令的,告诉别人怎么做,怎么弹,怎么唱。但他们没有自己的个性,我很难尊敬这样的人。但MIKE不一样,他很随和,安静,他不武断,而且他总在观察。他知道他自己是谁,所以他从来不用好像他什么都明白的姿态去指挥我们。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很尊敬他。”
长话短说,由于MIKE CLINK的加入,专辑制作的速度和质量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制作人找到了,乐队也成熟了,录音效果也满意了,TOM也乐了。但有一个人却高兴不起来,就是SLASH。
“在我瞎胡混的那段日子里,我把我所有的设备都当了。我曾说服MARSHALL寄给我几个音箱录音用的,我一直没付钱,所以他们都收回去了。基本上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三把吉他,两把是JACKSON,其中一把还是特别为我订做的:黑色的FIREBIRD琴面有我的一个纹身图案的彩喷,但琴的音色很烂。另一把是JACKSON做的像STRAT外形的试验琴,他们就做了两把,等于是借给了我一把,我也从来没还。第三把是红色BC RICH WARLOCK,从录音棚的喇叭里听,这三把琴的音色都像屎一样。”
“我是又着急又紧张,我们已经快成功了,我一定要保证让录在专辑中的吉他声是完美的,但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达成这个目标,因为我基本上已经破产了,想换琴也没钱买(估计就是这个时候SLASH才想到当初被他得罪了的PAUL STANLEY,参考连载八)。为了掩饰我的不安,在录音棚排练的时候我就一个劲的喝酒和上蹿下跳,但我知道我早晚得解决这个问题,我录的吉他音轨以后都要从新录。其他几个都没有我的烦恼,IZZY,DUFF,STEVEN他们排练的相当纯属,他们的音轨一点改动都不需要。”
“基本上我们专辑的现场录音制作几个星期就收尾了,效果相当不错---除了我的吉他声。ALAN在一间录音棚为我订了段时间好从新录我的吉他,但我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琴。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我假装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我就是没辙。”
连载十四:
“在一次录音结束时,ALAN拎着一把吉他进了控制室,‘这把琴是我从一位本地琴匠那发现的,纯手工制作,试试。’那是一把仿59年LP,漂亮的琴面,没有护板,两个SEYMOUR DUNCAN拾音器。我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挺不错的。”
“我把琴一插上,那音色真是非常棒,剩下的问题就是找音箱了。我们试了一堆MARSHALL音箱,过程特别繁琐。我记得我们租了每一个可以租的音箱,一个个放在录音室里,摆上麦克,插吉他。我弹几个和弦,听听效果,MIKE和我调整一下音箱上的设置,我再扒拉两下。MIKE会调整一些控制板的设置然后挪动麦克的位置,我再弹几下,我们就这么一遍一遍的试,直到找到最满意的音箱为止。虽然很麻烦,但绝对值。MIKE是一特别好说话的人,他就放开手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我就一个劲的租音箱,试,不满意再退回去换别的。我们试了最少八个MARSHALL音箱,才找到了这个最让我满意的。那感觉就像是上帝帮了我的忙,因为那个我唯一满意的音箱都不是原装的,是被人改装过的。”
“当我听到我的琴从那个音箱里传出的音色,我立马就知道就是它了。和平常一样,我把吉他通上,随意拨了几个和弦,就这么简单。那就是最完美的LES PAUL/MARSHALL组合,吉他音色的深度和音箱失真的脆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听起来太棒了!”
“MIKE突然说‘别动,什么也别动。’他稍微调整了音箱头上的一些设置,然后那音色就听起来更棒了!就是它了,整个录音过程,所有我的吉他和音箱还有麦的设置都没用动过,我们已经找到了最棒的组合,说什么也不能搞丢了。”
“这把吉他从此就一直跟着我。它是由当地MUSIC WORKS店的老店主JIM FOOT生前手工制作的。他一生制作了50把仿LES PAUL,没有一点细节被忽略。有一阵时间这把琴成了我唯一的吉他,在我之后的职业生涯里它也是我在录音棚里使用最多的。虽然在我之后参与的每次专辑制作中听起来都不大相同,但我一直使用这一把琴。这也告诉你录音是多么复杂的一件事:录音室房间的大小和形状,录音中使用的控制板,甚至是屋子里空气的分子质量全都和录音最后的效果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尤其是空气中的湿度和温度对录音的效果作用非常大。吉他和音箱摆放的位置,麦克的角度和距离,录音棚里存在的任何事物都决定了你录音最后的结果。”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但我很高兴在整个录制过程中我们什么也没碰,所有设备的位置已经很完美了。但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自从那次录音之后我再也没能复制当时的效果。这不是把同样的设备摆在不同的录音棚里那么简单,相信我,我试过太多遍了。之后有好多人都对我使用的那个MARSHALL音箱头的数据感兴趣,但没人能复制。我还试过一个按照那个音箱头一模一样改装的MARSHALL音箱,但听起来就是不一样。也不可能听起来一样---因为我不是在当时的录音棚,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氛围里。那次的录音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我的速度差不多是一天一首歌;开工的时候给自己做杯咖啡再来点JACK DANIEL’S---还是先喝酒后咖啡来着?---然后开始工作。IZZY的吉他全是一遍搞定----他绝对不可能再次进录音棚从新录一遍,他也不需要:他的演奏技法本身就是特飘,这来一点那来一点,这其实就是一名好的节奏吉他手的风格,如果他反而去花很多时间去修饰一个段子或者不断的录重叠轨,那就是愚蠢了。基本上,IZZY弹的东西都是每首歌曲的心脏部位;如果你把其他所有的音轨都去掉,你就听到IZZY简单而优雅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