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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UYI专辑的过程有趣的一点在,除了少数的几首AXL的歌曲需要大量的钢琴伴奏外,大多数歌都是特别简单的,没有特别复杂的结构,所以创作过程特别轻松。我们没有浪费时间争论这首歌的过渡需要重复多少次,或者那一首歌的分解段需要用哪个复杂的和弦。作为一个乐队,我们当时的思想特别统一,大家就是难得的聚在一起,平心静气的享受着身旁的队友,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当然,没有任何事情是完美的。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每次当所有的事情正按计划平稳的进行时,AXL就要搞出点新名堂。就在我们‘重组’之后准备全副武装制作新专辑这段时期,AXL提议要把键盘加入乐队的声音中。他想雇一个叫WILD的LA乐队的键盘手,就是DIZZY REED。当年我们还在仓库房排练的时候就认识了在隔壁排练的WILD乐队和DIZZY,他们的乐队没有一点特色,非常不起眼。DIZZY他人不错,但我就看不出来为什么枪花有加入一个键盘手的必要。我从一开始就特别坚定的反对这一提议,因为我们已经是一支非常完整的摇滚乐队了,加入键盘只会冲淡我们音乐的个性。我不是排斥钢琴或是电子音乐,但我是玩老派摇滚乐的,对那些花里胡哨的合声器不感兴趣。”
“AXL,在另一边,坚定的认为作为一个优秀的乐队,该是我们进化的时候了。我们之间的争论并没有特别的激烈,因为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建立在乐队整体的基础上。所以有的时候我们都拿这事当笑话调侃,他也清楚我们其他人都不感兴趣。但就像我坚决的反对,他也是坚决的支持。”
“结果呢,就是考虑到乐队的利益,为了不伤大家的和气,最终尽管我不情愿但还是选择了妥协,而其他人也都跟着我一起沉默了。与其闹出新的矛盾,不如抬头向前看。DIZZY就成了乐队雇来的新乐手,所以我们有事没事就挑他毛病拿他出气。他就像是枪花的RONNIE WOOD(外语:后加入滚石乐队的成员,经常被其他老成员欺负)。”
“唯一的遗憾就是,新专辑的创作基本上没有STEVEN的参与。就像我担心的一样,这时候STEVEN已经成了乐队内的独立个体。在排练的时候,DUFF和我总是要花时间去和他打交道。AXL清楚STEVEN的情况,但是他不像我们有责任需要全天候的伺候他。IZZY也是一样,他根本不想插手任何有关毒品和酒精的事情。一天一天的,STEVEN成了乐队越来越沉重的负担。”
“我们怀疑他很长时间了,但每次我们问他,他都说他没碰海洛因,偶尔吸两口白粉儿而已。当我们开始排练新专辑的歌曲时,这就是STEVEN的谎话不攻自破的时候了。当需要他动真功夫的时候,他完全已经是一无是处了。经常我们就排着新歌,还没到一半,STEVEN就拿不准节奏了或者根本忘记了自己应该干什么。他已经不能够像过去一样跟上我与DUFF的节拍。这个问题已经火烧眉毛了,必须要做些改变。乐队终于开始正常运作了起来,我们有了相当优秀的新作品,必须继续保持这种势头而不是再次放任乐队懒散下来。当时,就因为STEVEN,我们想完整的排练一首歌这么简单的事都成了累死人的艰巨任务。”
“但这不是说我们已经没有了耐性,我们用尽了所有能想的办法帮助他,也许我们还应该使用更极端的方式。。。但我们都知道还能有多极端的方式管用。我们甚至请来了专门为明星戒毒的最有名的各路专家来给STEVEN看,根本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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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我们收到邀请去参加4月7号在印第安纳的FARM AID大型演出。就像当初滚石的演出一样,这份工作又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我们当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让我们能进入工作状态,让血液开始正常循环,让引擎的每一个气缸的开始工作起来。”
“为了这场演出,我们专门选了几首新歌。我们重新演绎了英国歌曲DOWN ON THE FARM,对CIVIL WAR进行了进一步修饰准备好在这次演出上亮相了。我特别兴奋,我们好久没一起上台演出了,但情况很快就直转而下。就在我们迈步走上台的一刻,STEVEN冲着他的鼓架跑了过去,他的鼓架被摆在舞台中央一处升起的台子上,位置比其他人的位置要高,他就冲着他的位置跑,然后一跳。我想他估计是想跳上台,落在他的鼓架旁边,但是很明显的他已经丧失了正常人拥有的判断距离和身体协调能力,结果他没跳上高台,差了一步的距离,直接摔地上了。我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像看电影慢镜头一样。。。别说有多丢人现眼了。STEVEN磕磕绊绊的完成了演奏,尽管我们收到了观众热烈的欢迎,但我们自己清楚我们的演出也就马马虎虎。我们知道为什么我们不高兴:因为我们的节奏根本乱七八糟(外语:就是这段演出视频,请注意开始的时候STEVEN摔的跤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kowuRgelGs)。枪花和STEVEN有自己独特的节奏感觉,当这一点不在的时候我们其他人也丧失了平时的自信,我们得猜拍子来演奏了,所以音乐肯定散了。这是最不像枪花的一点,枪花音乐最NB的个性靠的就是那目空一切狂妄的自信。”
“就没有比那次演出能够更有效的揭穿STEVEN的谎言了,他的谎言在他的行动面前像纸一样惨白。很明显,他可能在上台前还一直躲在更衣室里吸毒。之后,他还一直跟我们有说有笑,装的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拒不承认自己的赌瘾问题。”
“在这个时候,事实是如果他的技术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干涉他对他自己做的任何事---起码我不会。如果你能音乐与毒品兼得,那是你NB。那时候,我们关心STEVEN的健康已经是次要的了,我们更生气的是因为他的毒瘾导致技术退化,进而拖了我们其他人的腿。因为鼓和贝丝是任何一只摇滚乐队的基础,所以我们的问题非常严峻。”
“FARM AID就是STEVEN作为枪花的一员参加的最后一场演出。回了LA以后,他的情况居然越来越糟糕,不知道是他自己感觉到自己在乐队的时日无多,还是海洛因就是那么诱人的魔鬼。我们又尝试从他去了几次戒毒中心,仍然没有用,每次都超不过48小时。最后让我们忍无可忍的是当乐队被邀请捐献一首歌收录进一张公益专辑,专辑的收益将被用来资助89年罗马尼亚革命遗留下来的战争孤儿,我们觉得用CIVIL WAR再合适不过了。但那时,我们和STEVEN已经完全分裂了,在录音棚里,就是他和我们其他人。好不容易录完了,在MIKE CLINK能做最后混响处理前,他发现STEVEN的鼓轨根本没法用,鼓点不准。结果MIKE花了无数的小时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剪切复制STEVEN的录音。那会儿没有电脑录音技术,所以不是在电脑上点几下鼠标,剪切复制那么简单,而是真的拿剪刀剪胶带再把它们拼到一起。这样才把那首歌勉强做好了。”